“一臉這麽不高興的樣子，怎麽了？”身側有人拍了拍她的肩。

三葉琉璃趴在桌上，悶聲道：“如果有一天，一個僅僅因為合約的情人向女方告白了，你說那女的怎麽辦？”

松本亂菊詫異挑眉：“你怎麽了？”

但她還是好好的給出了回答：“那你要看那女的喜不喜歡他了。”

“……我只是想說，你覺得這是認真的麽？”三葉琉璃繼續嘆氣，“如果不是認真的話，那為什麽女的說完‘我們只不過是合約罷了’那家夥會生氣呢。”

“好狗血。”松本亂菊遲疑片刻，才緩緩吐出這三個字。

三葉琉璃一瞪，不理她，轉頭望向女協的其他人：“你們覺得呢？”

一旁的草鹿八千留繼續吃著手中的金皮糖，邊吃邊開口：“大概是她喜歡上那個人了吧，唔……咳咳。”

“別嗆到了，不然到時候更木隊長來找我算賬我就麻煩大了。”三葉琉璃又嘆了口氣，藍染喜歡上她了麽？怎麽可能。

明明就是一個交易而已。

“琉璃，你到底怎麽了？”松本亂菊撐著頭望著她，“難道聖誕夜沒和藍染隊長玩得開心嗎？”

這家夥哪壺沒開提哪壺啊。三葉琉璃沒有正面回答：“最近看了一本小說，有點鬧心。”

過了一會兒，三葉琉璃還是忍不住問：“如果有人對你說要過一輩子呢？”

松本亂菊用她那聰明的腦袋瓜一轉，大概前面的話可能真像琉璃說的，只是小說情節，可這個的話……“藍染隊長這麽說的？”

“嗯。”琉璃點點頭，眼神又是一暗，“可是，一輩子什麽的，都是騙人的吧。”

“……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？”

三葉琉璃沒有回答。

發生了什麽？

【三葉琉璃轉過身來，望著身側微笑的男子，才慢吞吞開口：“一輩子什麽的，都是騙人的吧。”

藍染惣右介沈默。

“而且，我們不僅僅是合約的關系嗎？”

說到這話之後，藍染惣右介居然笑了：“……對你而言，大概就把這個當做一場游戲吧。”

難道不應該如此麽？

“……算了，我送你回去吧。”】

自從那以後，她發現，藍染惣右介一直在躲著她。

為什麽？她有做錯嗎？

“……琉璃，你不會就說了剛才那句話吧？”松本亂菊幽幽地開口。

遲疑了一下，她點了點頭。

“你這家夥沒藥救了……”松本亂菊深深扶額，“一般情況下，聽到這話應該不是高興嗎？”

怎麽可能高興。

因為，她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，竟然是想他有沒有什麽陰謀。

她根本就已經沒有辦法幸福了。

這些東西，不過都是假的。

根本不是屬於她的。

而且，亂菊你根本不知道。

三葉琉璃望著她的眼神，微微有些悲哀。

松本亂菊猛然間轉過頭，一怔，忍不住開口道：“為什麽不願意相信一次？”

因為，相信的話，只是徒添傷害。

三葉琉璃的睫毛顫了顫。

“……琉璃，你太悲觀了。”松本亂菊靜靜地，“如果是我，一定會賭一次。”

——因為，不賭一定是輸。

三葉琉璃搖了搖頭：“我準備去一下朽木家的婚禮，怎麽說也要捧一個場。”

“以三葉家準族長的身份去？”松本亂菊反應很快，“我跟你一起。”

·

朽木家的這場婚禮，辦得完全不像是一個貴族的婚禮。

三葉琉璃閉了閉眼，也是，不被朽木長老承認的婚禮，又算什麽呢？

她環視了一圈，隊長基本沒來，估計也是受到各方面的壓力吧，只有八番隊隊長穿著一襲花袍子來了，某個家夥沒在，她說不上是什麽感覺。

來的副隊長也不多，不過就是一、五、六和十三番隊的罷了。

對，市丸銀和志波海燕都在。

進來之後就沒有看見亂菊了，三葉琉璃搖了搖頭，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。

“你來了。”朽木白哉望見了三葉琉璃，一瞬間似乎也有些感慨。

當年他們曾經見過一面，被別人笑稱特別相像的兩個人。

——都是生活在貴族陰影下的呢。

不過，這個家夥，比她勇敢得多，至少力排眾議也要把她接進來，那個傳說中的女子，緋真。

他的妻子，朽木緋真。

沒有靈力的她，出生在流魂街的她。

明明知道娶她，無法相守，卻還是義無反顧。

朽木白哉，真的比她勇敢。

“發喜糖嗎？”三葉琉璃輕笑，“今天大喜的日子，恭喜。”

一句話，表明了她的立場。

“你竟然會喜歡吃？”朽木白哉難得打趣道。

如果說是戀愛的話，會改變一個人呢。

比如說，眼前這個冰山。

三葉琉璃但笑不語，婚禮終於開始了。

朽木緋真，真的是一個很溫婉的女子，淺笑的如此美麗，和她三葉琉璃這種偽裝的外表不同，這樣的話，才會融化那個冰山吧。

白哉，哪怕只有一瞬，你也要堅持嗎？

三葉琉璃微微有些觸動，隨即閉上眼。

兄長，瑰，你們也是如此吧？

朽木緋真微微笑開，褪去鉛華的美。

真的很美呢，白哉，你真的有個不錯的夫人，真的是，讓她嫉妒。

不過，要幸福呢。

——作為、難得和她一樣命運的人。

耳畔忽然再次響起松本亂菊的話，低低的：“是你太悲觀了。”

·

“——我要對你說，一輩子的情話。”

說話的是誰？

“而且，只對你一個人說哦。”

三葉琉璃一瞬間驚醒，習慣性的環視一眼周圍，這是她的宿舍，沒有別人。

空蕩蕩的世界，空落落的我。

不知為何忽然想起這句話，三葉琉璃蜷起身子，縮成了團。

夠了，她已經厭倦等待了。

當年她等了一個晚上，就等到浦原他們離開的消息。

三葉琉璃打定了主意，拉開門，瞬步奔出。

哪怕是在夜晚，這一路的路她都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，而且她知道目的地。

隊長室。

她幾乎是有些魯莽的拉開門，明明走過去十分鐘的路程，她硬生生的用了一分半：“阿介！”

隊長室裏只有他一個，燈光照耀下的他撫了撫眼鏡：“琉璃小姐，有什麽事嗎？”

他生氣了。

三葉琉璃腦袋裏轉過這個念頭：“我是想來說——”

對上他依舊平靜的眼神，她笑意盈盈：“那天晚上你說的話，我同意了。”

他一瞬間驚訝，然後恢覆淡定：“哪天晚上？什麽話？”

三葉琉璃被氣得鼓鼓的。

其實藍染惣右介真的沒有騙人。

已經十幾天過去了，他對她說了那麽多話，到底是哪句呢？

“平安夜那天晚上。”

藍染惣右介用他的腦子一轉，馬上就想到了什麽，似笑非笑：“現在不懷疑我了？”

“已經沒有時間了。”三葉琉璃喃喃道，“你答應的一輩子，已經沒有時間了。”

本來就只有兩年，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年。

剩下的時間，不能再這麽揮霍掉了。

藍染惣右介沈默。

“我為我的心態道歉。”她擡起頭，眼神亮晶晶的，“不過，我要問你一個問題。”

“——你看見的，到底是三葉，還是琉璃？”

到底因為她是【三葉琉璃】才這麽說，還是就僅僅因為她是【琉璃】呢？

“那你在問誰？藍染，或者是阿介？或者說，你更喜歡誰？”

三葉琉璃搖了搖頭：“這不一樣，回答我。”

“如果一定要問呢？”

“阿介，是藍染惣右介的一部分啊。他僅僅能存在兩年啊。而且我說我更喜歡誰，能改變什麽嗎？”

那個曾經以為，只要自己願意，再加上努力，就可以成功的琉璃不在了。

有些事情，無論怎麽努力，都僅僅是鏡中花、水中月。

努力改變只是徒然給自己添加傷害。

藍染惣右介嘆了口氣：“對我來說，也是一樣的啊。琉璃，你覺得如果只要【三葉】的話，為什麽非你不可呢？明明三葉琉月啊都可以的。”

的確如此，三葉琉璃想了想，如果只要這個形式的話……不過：“……你終於承認你和三葉琉月的事情麽？”

她勾起一抹戲謔的笑。

糟糕了，說漏嘴了。藍染惣右介迅速的轉著自己的大腦，很是淡定的擺了擺手：“剛才是藍染在說話，我們不要理他。”

三葉琉璃：“……”

“而且，就算沒有【三葉】，藍染也可以成功。當年藍染遇到你的時候，僅僅因為你是琉璃而已。”藍染惣右介臉色平靜，說著【藍染】也不覺得別扭。

“既然荊棘小姐提完問題了，容我提一下嗎？”不等她回答，他徑直說，“為什麽一定要今天和解呢？”

“讓我猜猜……除了前幾天的朽木家的婚禮，還有一個，是明天的關系吧。”

三葉琉璃有些心虛，不再作聲了。

“……明天是你的生日，對麽？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……弄完了。

朽木白哉和她很像，可以以為是同一個革命階級【餵。

他用了【你竟然喜歡吃】，因為他討厭吃甜的= =

松本亂菊以為前面琉璃是說小說內容，因為她不相信他們之中是合約，畢竟她不知道藍染真面目。

繼續給藍染加戲份，我容易麽我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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